“有这份录音在,你还觉得自己能摘干净,顺顺利利的回去当你的董事长吗?”
井钟铭强装镇定:“你是我儿子,难不成你还要把录音交给警察,大义灭亲?”
“为什么不能?”
看出井淮西不是在开玩笑,井钟铭终于坐不住了。
他拍桌而起,大声斥责井淮西的大逆不道。
声称他今天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井淮西。
如果井淮西真的做出这种大义灭亲的事情出来,往后的日子一定会被千夫所指。
被井家的列祖列宗唾弃,成为井家百十年来唯一一例耻辱。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的觉得接受唾弃的人一定是我,而不是坏事做尽抛夫弃子的你?”
“我都是为了你!”
井钟铭毫无形象的嘶吼着。
想要教训井淮西,却在迎上比他高的多也年轻得多的井淮西时,无声的拜下阵来。
“我就不相信你从来没有想过除掉周良深,没想过独占方嘉熙!
我不过是把你的想法替你实践出来,要说我有罪,你也逃不了干系。”
“确实。”
井淮西没有否认他确实有过那样的念头。
也没有用所谓的‘君子论迹不论心’,抑或‘每个人的爱都会掺杂私心,我不是圣人,自然也无可避免的有过这样的念头’来为自己开脱。
他迷茫的眼神一点点变得坚毅:“我和你一样有罪,我们都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
看到井淮西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井钟铭更慌了。
不是担心他自己,而是害怕井家这一代唯一的血脉井淮西,会做出和他同归于尽的傻事。
他可以出事,但井淮西不能。
“你想做什么,说出来,我们可以商量。
不想联姻可以,想惩罚我也可以,别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
井钟铭第一次以父亲的身份考虑起了井淮西的以后,可这份迟到了太久的父爱,已经打动不了井淮西。
“在你的所作所为公开前,交出集团管理权。”
井淮西不在乎井钟铭的声誉,但不能不在乎公司的。
那是他外祖父拼搏半生的心血,不能因为井钟铭出现污点。
所以哪怕他对管理不感兴趣,也要从井钟铭手里接过一切,将公司继续维持下去。
回国前,井淮西去了医院。
不过两天时间,方嘉熙瘦了一圈。
整日不是被医生护士要求着在床上打针保胎,就是去到周良深所在的病房外守着。
医生说周良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如果两周还没恢复神智的话,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一个很残忍的学术名词,脑死亡。
井淮西早在知道井钟铭谋划出的这一切时,就猜到了很有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
毕竟井钟铭那个人决定做了,就不会留退路。
但真的从医生口中得知,还是久久无法平静。
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方嘉熙,就像方嘉熙将一切归咎到她身上,无法面对周良深的父母一样。
每次周良深的父母来,方嘉熙会立刻离开。
担心他们不想看到她,会躲在距离周良深所在病房隔着一长条走廊的地方,强撑着精神注意病房那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