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深的指节一下下的轻叩着桌面。
神色严肃的审视着眼前全然陌生,却又莫名让人觉得熟悉的中年男人。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井淮西的父亲?”
中年男人稍挑眉梢,似是默认。
随即示意周良深对面的椅子,用眼神询问他可不可以坐下。
虽是询问,却不等周良深回答,就已经自顾自坐下。
井钟铭久居上位,加上自诩年长养成的傲慢,根本没将周良深这个商界人人赞誉的奇才放在眼里。
周良深有些不满,但还是耐着性子用公司内线联系秘书室,让人泡好茶送进来。
“泡茶就不必了。”井钟铭又一次十分无礼的打断周良深。
“我时间有限,你应该也一样,所以没必要客套下去浪费时间。
我今天来,是希望你能成全淮西和方小姐。”
周良深放下刚拿起的电话,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成全’两个字眼。
随即毫不掩饰的轻笑一声:“这个词用在他们两个身上,很不合适。
还有......”
周良深眯了眯眼,身体自然的向后靠在椅背上挑眉:“这些话,不该是井淮西亲自来说?
真是没想到,看起来已经成长为一个男人的井医生,实际上只是个还没断奶的乖宝宝。”
周良深格外咬重‘乖宝宝’几个字。
讥讽嘲笑的意味毫不遮掩。
井钟铭不会听不出来,但他并不在意。
反倒还有些骄傲的笑道:“不管他多大年纪,只要我还在,他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个孩子。
他想要的,我这个父亲自然会拼尽全力。
况且,淮西并不知道我来。
更不知道我还带了一份特别的礼物给你。”
井钟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封,在周良深的注意力落在信封上后,才缓缓将信封推过去。
见周良深没有要打开的意思,井钟铭故意道:“不敢打开?
一个信封而已,装不下炸药,你不需要这么小心。”
话里话外都有些激将的意味。
换做其他人或许立刻就拿过打开了。
但周良深不吃这一套。
他淡淡扫了眼面前的信封,只一眼,就抬眸移开了视线。
“我对您的礼物并不感兴趣。”
说罢,周良深用手边的文件夹,将信封重新推回了井钟铭那边。
“想必您也看得出来,我还有工作要处理,所以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我就不留您了。”
周良深又一次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要让秘书室来人送客。
电话还没拨出去,就被井钟铭出手挂断。
“别那么耐不住性子年轻人。”
井钟铭的语气中隐隐带着些说教的口吻。
“信封里的东西你真就一点不感兴趣吗?
我看未必。
与其说是不感兴趣,不如说是害怕看到信封里的东西。”
井钟铭仍旧在用激将法,但与刚刚不同的是,他没再想着说服周良深接受信封,而是亲自撕开信封一角,倒出里面的照片后。
起身亲手将照片摆在了周良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