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20几平的房间里,他来来回回走了不知道多少遍。
尽管他一度试着说服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此刻着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但想到方嘉熙可能在等他的消息,会因为他失联担心他,他就没法平静。
特别是想到方嘉熙现在可能是一个人在预备手术,他更是坐立不安。
此刻,他忽然有些理解了方嘉熙被困在病房时的感受。
被无终止的关在狭小逼仄的病房,除了按部就班的接受痛苦又没有尽头的治疗,什么都不能做。
怪不得她会一次次的伤害自己,妄图用对自己残忍的方式来终结一切。
越想下去,井淮西的心里越不是滋味。
房门又一次被打开,知道门口有保镖把守、轻易不会让他逃出去的井淮西头都没抬。
“你们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
没有回应。
但从门外走进来的那道身影越来越近。
最后站定在井淮西面前。
一言不发的等着他抬头。
开始井淮西并不想如了对方的意。
可那股莫名的熟悉感,还是迫使他抬起了头。
看清那张脸的瞬间,井淮西的眸子霎时变得阴冷。
“是你。”
他咬紧牙:“你来干什么?”
“你这幅样子,好像我是你的仇人。”
“你不是吗?”鲜少显露出怒意的井淮西双目逐渐发红,“你是怎么逼死我妈的,我这辈子都记得。”
“淮西,十几年了,你还在因为你妈妈的离开记恨我。
我可以理解你对你妈妈的感情,理解你到现在也无法释怀你妈妈的离开。
但你妈妈的离开,是她自己的选择。
你不该把一切都怪在我身上。”
“好一个她自己的选择。”井淮西冷笑着应和,“的确,她是错了。
但她这辈子做的唯一错误的决定,是和你这个薄情寡义、无情无义、好色成性的垃圾在一起。”
“淮西!”
男人再也忍不住呵斥出声:“我是你父亲!”
井钟铭胸口剧烈起伏着:“你为了你母亲,将一切过错推到我身上,对我不公平。”
“你想要公平?”井淮西的眼中人仍只有冰冷,看不出一点父子情分,“可以啊,你像我母亲一样自我了断,我就给你公平。”
井钟铭眉头紧锁,神色复杂的看着井淮西。
许久,懊悔的闭紧了眼。
“你母亲的事,我有错,我承认。
可她已经走了,走了十几年。
有些事情,该翻篇了。
这件事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如此执着的,为了一个已经离开了十几年的人,继续惩罚一直煎熬的活在痛苦里的人。”
井钟铭说这话时,神色痛苦,俨然一个卑微向儿子求和的不易父亲形象。
但凡此刻看到他这幅样子的不是井淮西,而是其他人。
十有八九都会觉得他是真心悔过。
是真的思念亡妻,尽己所能的和儿子和解。可惜,今天在这儿看这出戏的人,不是别人。
没有人比井淮西更了解他这个父亲有多虚伪。
为了达成目的,井钟铭可以牺牲一切。
不然井钟铭也不会骗过他外公,将属于他外公家的产业据为自有更名改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