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色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那是在烈日下体力劳动的印记,是三边坡本地青壮年的标志。
阿水央紧跟上去。
“哥,来都来了,玩会儿再走嘛。”
她一路跟着但拓走到门口,用最老套的话术留客,尾音微扬,显得轻佻而造作。
老套的话术不能留住人,但肉体和酒精可以。
阿水央一首明白。
但拓顿住步子转过头,阿水央正半偏头笑着看自己:黑色的眼线从眼尾飞挑出去,正红色的口红覆在饱满的唇上,够俗,也够艳。
相貌算不上最好,但在三边坡想讨口饭吃,也够了。
“妹,不用跟了,酒我喝了,下回再来找你噶”他说着俯下身两手扶在阿水央肩头,拿过她手里的酒一口闷完,然后掏出一叠钱塞进阿水央手心,凑近低声说:“里头那个是我弟,第一次来不晓得,喊你家小姐妹多教教他”。
他说完朗声笑起来。
但拓是典型三边坡的汉子,浑身带着匪气,但笑起来眦着口大白牙偏偏又有股子憨劲儿。
阿水央有点发愣,很快唇角勾起熟练的弧度,用那双荡着滟滟秋波的眼望着但拓爽快地说:“谢谢噶,拓子哥。”
火红的唇,半眯的眼,最好眼里带着点对金钱的狂热和对男人无知的崇拜,阿水央知道男人想看见什么。
但拓坐上一辆越野车消失在视野里。
歌舞厅里的嘈杂不止,大厅墙壁上“财源广进”的大字闪着光,映着玻璃门上阿水央的面庞,她的短裤,和高跟鞋上褪了色的钻。
阿水央回过神来,从裤兜里掏出根烟叼在嘴里,低头笑了一下,然后点着烟走进楼梯拐角,靠在墙上数刚刚那叠票子。
“哦哟,怪不得是猜叔的人,给的够大方的嘛”王曼露不知什么时候也出来了,靠在二楼的栏杆边杵着脸。
“你咋个就出来了”阿水央吐出一口烟,眯着眼仰头看她。
“不出来干哪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