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秋。
山脚稻田,金灿灿的稻谷生长极好,风儿吹过,一波波稻子左右飘摇,十分好看。
一大早,绵阳生产队的村民己经提镰刀、挑箩筐进地里挣工分去了。
顾淑倩端了一盘早早煮好的红薯与西颗鸡蛋,放进锅里保温,等两个孩子起床能吃口热乎的。
8年前给闺女添了个玩伴,生下一小子,取名苏礼真。
与闺女苏景澄一样,厚厚一本字典,都是苏老汉熬大通宵在煤油灯底下挑出来的好字头。
景心澄澈,礼意求真。
去年闺女高中毕业,17岁,正是半大不大的年纪,原本她想先留在家里帮忙,一起挣工分也好,妇女干满一个劳动日能有5—6工分呢。
但是78年底,中医从“封建医”里站了起来,一度被称为赤脚医生的中医大放光彩,响应号召,苏家人也不愿意闺女吃苦,在约莫30里外的燕子窝集体公社,有一家中医堂子,送去里面给姓马的老中医当学徒去了。
那是正儿八经敬过拜师茶的,关门弟子呢!
前两天终于又回家一趟,姑娘家来来回回的走山路不安全,而且师傅说了作数,就随堂子里的学徒一起住,所以相隔好几个月才见闺女一面。
家里人是又念又心疼,生活上的琐事顾淑倩都会早早准备好,不让闺女受累半点。
收拾妥当,顾淑倩提上镰刀,招呼蹲在门口的自家男人,两口子一起出了门。
苏铁忠将野菊花偷摸别进了媳妇又黑又密的头发里,自顾落在后面傻笑。
“媳妇,闺女都回家了,咋个还不开心嘛。”
身材丰腴、眉眼似春水的妇人回头瞪了一眼,眼圈发红。
“开心个屁!
没待几天又得走了,手还没让我捂热乎呢,没良心的丫头片子也不疼疼她亲娘,将近小半年才舍得回家一次,迟早给我心头念出毛病~呸呸呸,瞎说!”
苏铁忠赶忙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