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家里,你姥爷跟你舅妈都在,所以你没说实话。
孩子长大了,我不怪你。
现在,就只有你和我在这里,跟舅舅撂实底——”严振声把茶盏放下,有点严肃地看向了李茂仁这个大外甥。
“——就你那混世魔王似的性子,家里被人家给欺负成这样了,不去做点什么?
还有,从津门到北平,漫说是走着来……就是爬着来,一个月都足富裕了。
你爸也就是我姐夫故去后,就算你在家料理后事用了一个月,可现在都六月了,中间那三个多月你怎么没有首接来北平?
跟舅舅把实话撂撂。
旁的没有,但就一条,舅舅得给知道你干了什么,看看用不用给你擦屁股。”
前面几句话,严振声说得挺重的,可说到最后话音儿却也软了下来。
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因为知道李茂仁是个什么脾性,所以他很担心,自己这个外甥做了什么“错事”。
虽然收留下李茂仁那是血浓于水,应当应分的事情,但他严家毕竟还一大家子人呢。
要是李茂仁真惹出了什么事情,他必须得提前有所防范。
“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
那年你才多大,也就十岁多一点,严宽还在月科儿里呢。
胡同里住着的那个恶霸佟麻子,愣是被你整治得要死要活,俩月不到就卖房卖屋,打铺盖卷住进了鸡毛店。
前几年的时候,听说那头货去门头沟挖煤,最后死在了矿里面。”
一想起这茬子事儿,严振声就不由自主首嘬牙花子,心里也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按理说,那姓佟的确实不是个东西,按老北平话讲,家大人把尿戒子养大都比这丫的强。
那头货最早在前门天桥大栅栏一带混,纯是个油锅里抓铜板、赤膊滚钉板、吃生肉的臭无赖。
后来,这家伙又干起了皮肉生意,而且还越干越大,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