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走在前面带路,锦鹊提了盏灯跟在后头,她方才在席间饮了杯果子露,眼下见了风,酒意上头,走得格外慢些。
好在淮安亭并不远,走石子路绕到假山后就到了。
朔风在假山旁等候,此处是风口,宫灯被吹灭,锦鹊便交给了朔风。
她缓步上前,萧璟坐在亭中石凳上,没了宫灯,她看不大清,又脚步虚浮,被亭中石阶绊住了。
锦鹊下意识挥臂,衣袖翻飞,腰腹却突然出现一只大掌,扶着她站稳。
萧璟收回手,退开一步,可锦鹊穿着广袖宫装,靛青色袖袍与萧璟腰间银制带钩缠作一团,把锦鹊带得踉跄撞到他身前,左臂被带钩挂着,右臂夹在自己和萧璟中间,手底下是男子的前胸。
锦鹊下意识想起身拉开距离,却被萧璟拦腰箍住,空着的右手迅速解下带钩放在石桌上。
他后退了好几步拉开距离才站定,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要南朝公主做质子一事,实非我本意。
两军交战,无论输赢,后果自负,断没有教女子承担的道理。
此事是有人挑拨,去了北朝你日子恐怕不会好过,对你实在不公。
若你愿意,凭此物为证,我可助你隐姓埋名离开纷争。”
萧璟知晓北朝的野望,如今只是暂时休战,早晚有一日会重新开战,只是届时,北朝铁蹄绝不会停在徽州城外。
亡国公主能有什么好下场,不如趁此机会离开,往后寻一处好山水,无忧无虑过完下半生。
锦鹊没有应下也没有拒绝,只是收起带钩,慢慢走向萧璟。
“此去北朝,至少要走一月,去北朝后再看是何情形。
若你去查一查便能知晓,我徒有公主之名,其实在这宫中谁都能踩一脚。
身边人心怀鬼胎,前路茫茫,在此期间,你可愿意保护我?”
此刻锦鹊离他己经很近了,她仰着头问他,眼中是希冀和些许信赖。
不知为何,萧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