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鹊不敢耽搁,当即寻了个由头把宫人们都赶出去,紧闭房门坐在软榻上,掐诀运转功法。
可不论她如何屏息凝神、清心静气,都寻不到一丝灵力,眉心的浮光印也没反应,好像有层屏障将她隔离开来。
灵气是天生地养,再如何稀薄也不会一点都没有。
半晌,她忆起山神大人的话。
想来是她的神魂碎片为天道不容,如今还未完全融合,本就虚弱,更无法冲破天道约束。
恢复力量需要时间,在此之前,她该如何自保。
锦鹊在浮光山上修行,学本派功法,也学拳脚功夫锻体,只是双拳难敌西手,她身手再好也防不住刀剑围攻。
更何况身体没有灵力滋养,过去也只是深闺女子,身量纤纤,弱柳扶风,这会儿头还晕着,香炉里的香方才被宫人们换了一种,熏得她难受。
锦鹊晕乎乎地睡过去,再醒来时己是次日午后。
人还没坐起身,就被两个宫女服侍着梳洗打扮——南朝派了人来接她,那人己经在驿馆下榻了,今日有接风宴,宴会结束后要与她交代回程事宜。
在为她挽发髻的宫女名叫香玉,手脚麻利行事稳重,昨日新换的宫人都听她差遣。
挽好发髻,另一个宫女香穗呈上一套首饰,钗环华盛,造型繁复。
她乖乖坐着任由侍女妆点,看着镜中熟悉的脸微微有些出神。
过去在浮光山上常常束发戴玉冠,因为她手笨,总挽不好发髻,师姐看不过去便教她简单些的束发,闲暇时便给她梳一些山下时兴的发式哄她高兴。
她那时常常透过镜子看师姐专注温柔的神情,师姐动作轻柔总怕弄疼了她,温暖柔软的手拂过发间,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茉莉花香,锦鹊希望时间再慢一点。
如今,镜中人仍是花容月貌,眉若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隐然含韵。
目若星子,顾盼间似有情丝万缕。
鼻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