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此，有一张脸庞却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那是悟的脸，被鲜血和灰尘沾满，带着无法掩饰的怒意。
他的神色异常狼狈，急切、渴求与希冀等诸多复杂的情绪如麻花般交织在一起，又似被一双无情的大手肆意揉捏着，最终扭曲变形地呈现在那张熟悉的面容之上。
夏油杰重重地叹了口气，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他缓缓侧过身子，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身旁五条悟的脸颊。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五条悟的脸上，映照着他紧闭的双眼和紧蹙的眉头。
显然，即便是在睡梦中，五条悟似乎也并未得到安宁，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含糊不清且毫无意义的呓语。
自从灰原雄执行任务中发生意外离世之后，夏油杰的状态就差了许多，苦夏的症状也愈发明显。
五条悟大约是察觉到了，对夏油杰简首粘得不像话，吃睡都要在一起。
即便此刻正处于睡梦之中，悟却仿佛仍能敏锐地感知到夏油杰内心的躁动与不安。
他轻轻翻动了一下身子，手脚并用八爪鱼似的紧紧缠住夏油杰，将对方牢牢地束缚住，毛茸茸的脑袋也凑过来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亲昵地蹭来蹭去，仿佛只有这样紧密无间的接触才能让他在睡梦中也感受到足够的安全与温暖。
……。
这是。
猫。
黏了这么多天，夏油杰的调色盘表情早就不知道飞哪去了，他撸猫一样摸了摸五条悟的脑袋，掀开被子下了床。
书桌上被收拾得很整洁，只有一本翻开的书静静躺在那。
夏油杰走过去，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过去，那是一本经书，翻开的一页写着：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