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睡觉。
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白天在医院里,因为病人数量激增,医生们都是身兼数职,纪苒卿没有手术的时候就在急诊科帮忙处理简单的外伤包扎缝合。
那会儿,她带的实习生张欣欣搞不定病人,说病人己经开始生气,只好打电话过来请她救场。
纪苒卿到跟前时,那个男人抬手,接过了张欣欣手里的缝合针和止血钳,小姑娘刚刚被极具压迫感的眼神注视己经忐忑不安,竟然就那么把工具给他了。
纪苒卿看着那架势,这男人是准备自己缝合。
他穿着挺括的白衬衫,黑色西装外套被搁置一旁,头发和衣服都还能看出湿漉的痕迹,像是从水里上来没多久。
胳膊在流血,衣服头发也都湿着,衬衫袖子更是被鲜血和水洇成一片。
那样的场面,怎么说他都该是狼狈的,可偏偏,男人那仿佛与生俱来的沉稳气质让他看不出一点窘迫。
纪苒卿戴好手套,从男人手里接过缝合工具,例行询问道:“伤口怎么弄的?”
听见她清冷的声音,宋砚祈抬眸和她对视,认出了这女人是谁,心里浅叹一声好巧。
不过她似乎没有认出他,或者是……撇清关系。
宋砚祈开口回答她的问题:“下水救人,应该是被钢筋划破的。”
宋砚祈和她对视时,纪苒卿不知怎么,觉得呼吸有些不畅快,好像周围空气都变得异常稀薄。
纪苒卿拿棉球吸去伤口流出的血,又做了简单消毒就开始缝合,伤口不是特别深,但很长,看上去触目惊心。
宋砚祈盯着低头为他缝合的女人,为了方便操作她把头发全部束在耳后扎成了个低低的丸子头,虽然可能因为一上午的忙碌有几缕碎发垂了下来,但丝毫没有影响她精致干练的形象。
察觉到头顶的注视,纪苒卿抬头看了一眼,正撞上男人漆黑的瞳仁。
看男人好像在发呆,纪苒卿轻咳了一声,宋砚祈不动声色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