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八年,霜城。
霜城阴雨绵绵,天幕低垂,寒气仿佛从地底幽幽升起。
街巷中无人走动,唯有道观前一盏古旧的长明灯还在风中摇曳,将一座破败祠堂的轮廓映照得愈发阴森。
沈清河站在祠堂门前,手中握着一柄桃木剑,袖中暗藏数张符箓。
他身着青色道袍,腰系八卦布袋,脚下是布满尘土的道靴,整个人如同夜中的孤影。
身为道士,他习惯了这份孤独。
这是霜城有名的“护佑堂”,百年前是沈家家族为镇压一方恶灵所建,现如今却成为邪教“隐灵会”的祭坛。
沈清河抬头看着门匾,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护佑?
今日我倒要看看,谁护谁。”
他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胸前掐了一个“剑诀”,低声念道:“天清地灵,三界五行,敕令吾身——开!”
随着他的法咒,袖中滑落一张金色符箓,自动贴在祠堂门上。
符箓微微闪光,随后燃成一缕青烟,大门无声而开。
祠堂内,香烛摇曳,光影模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与腥甜交织的气息,让人窒息。
正堂中央摆放着一口黑漆大缸,缸中黑烟滚滚,隐约有鬼脸浮现,张牙舞爪地挣扎着,却无法逃脱那缸内无形的束缚。
“原来用‘煞缸养鬼’,果然是隐灵会的手段。”
沈清河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大缸周围,五名黑袍祭司盘腿而坐,嘴里念念有词,低沉的咒音像蚂蚁爬过心头,令人不寒而栗。
他们头顶悬着五盏暗红色的“招魂灯”,灯火中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黑影蠕动,每一盏灯都指向大缸的中心。
“镇鬼诀、封煞阵……”沈清河目光一沉,脑中快速分析着阵法的结构,“用五行招魂灯为枢纽,以活人魂魄祭煞,真是恶毒至极。”
正思索间,一道阴冷的声音从大缸后传来:“沈小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