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之前,许问之答应我,这次的火锅锅底他点锅中锅,里头是清汤,外头是红汤,保证我爱吃。
然而到了火锅店,我只不过是上个厕所的功夫,出来时许问之和儿子就已经把菜全部下进了锅里。
锅里冒着的热气和铺面而来的辣味刺激着我的鼻腔,我看见满锅的红汤愣了愣,“怎么都是辣的?”许问之也愣住了,手上夹丸子的手一顿。
儿子却不以为然的开口道,“妈,手机上都说了,火锅就得吃全辣的,什么锅中锅,鸳鸯锅,都是对火锅的不尊重。”
许问之也附和的尴尬笑笑,“是啊言言,适当吃点辣椒,对皮肤也好。”
“这个锅底里面都下菜了,现在换也来不及了,我给你倒碗开水,你在水里洗一洗,照样好吃。”
见我没有吭声,许问之轻轻松了口气。
他给我倒了碗开水,把锅里肉片扔进水里。
开水上头浮上了一层红花花的油,肉片飘在碗底,调料被冲走了大半。
火锅很香,父子两个撑圆了肚子,但那一顿饭,我吃的很少很少。
许问之总是和我道歉,他说他记性不好,记不得我的膝盖受不了寒,记不得我吃不了辣,让我不要放到心上。
但他却分明能记得儿子的所有喜好,熬了一个通宵,只为能够抢到儿子心怡的玩具卡点的第一批售卖。
我摇头反驳他,他却只是不以为然的笑笑,“言言,我没想到,你连咱们儿子的醋都吃。”
我垂下眸,轻笑出声。
也许,他并不是记性不好,仅仅只是在意和不在意的区别而已。
天色渐渐黯了下来,雪棚子上的冰渣不知道掉进雪里多少个了。
终于,小木屋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阵寒气顿时席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