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内室,不合规矩的东西越多。
我只看了一眼便瞧见了唯有皇后可用的凤冠霞帔,当即低垂下眉眼,权当做是什么也没看见。
我没有着急为贵妃梳妆,而是喊来了小婢替她洗脚。
我跪在地上,在盆中滴入牡丹油,撒上一层新鲜的姚黄花瓣。
看她格外舒服地躺在榻上,我又从妆盒之中拿出了珍珠粉,替她敷上。
姜瑞嫣眼皮轻抬,半是讥讽着:“不是梳妆么,不知道还以为你是锁情给本宫新请的洗脚婢呢。”
这话一出,连一向得宠的锁情都朝我使眼色。
我站的位置恰巧可以看见她身后被冷汗浸润的衣衫。
怎么说,她都是收了我三十两纹银才冒险将我带到贵妃眼前的,要是我犯了什么错处,她也一样逃不了干系。
我不答话,只是拿着鲛帕将她的脸洗干净,又将鸾镜摆在她的面前。
“姑娘您看,谁来了不得说一句肤如凝脂,绝色天成?”
说话间,我将她垂地的青丝挽起,手腕一挑,发髻似灵蛇般盘桓,比起姜瑞嫣一贯喜欢的凌云髻更添几分娇俏。
美人的发丝半挽,慵懒之余,又带着妩媚。
我在她的眉心点上一点朱砂,只用口脂替她瞄了一遍唇,便退到了一旁,以便她可以更好欣赏自己。
姜瑞嫣的眼神随着我的动作一亮又一亮。
在一侧的锁情满脸堆笑,奉承道:“姑娘未施粉黛,便已经是倾国倾城,若是换上华服,莫不是要教那三千佳丽都失了颜色?”
姜瑞嫣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嘴角却不知觉带上了一抹笑意。
她到这时,才抬头正眼看我。
“手艺还行,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阿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