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投河自尽?」
冯不秋自觉理亏,面子上也挂不住了。
「我想他大概也知道错了,想请姑娘与他见上一面。」
我指着自己。
「我?我去见他作甚?」
「这飞花巷被我扒下裤子的***地痞多了去了,难不成我还要一一疏导?」
我环视一周,这其中有挎着菜篮子看热闹的百姓,有时常被我关照帮衬的邻里,还有往日被我扒过裤子的人。
我直指其中一人。
「冯将军大可问问,那人是否也曾动过自戕的念头。」
被我指着的那人,如今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当年我初来时,被我教训过的一位。
有道是男人少年,猫狗都嫌。
他在最讨人嫌的年纪,遇上了最会让人丢脸的我。
「将军,崔家姐姐教训得好。」
「我被扒了裤子之后,虽然羞愤,但也没寻死。」
「如今我也快成家了,依旧不敢忘崔家姐姐的教诲。」
众人附和的声音更让冯不秋无地自容。
他在边关向来是很有威望的。
戍守的士兵们知道民众生活艰苦,从来不欺压百姓,有时得闲了还会搭两把手。
但是冯不秋终究是个男人,他没教自己的将士们怎么去尊重普通女子。
或许在这样的世道之下,他是默认一两句的轻薄之语,是代价最轻的发泄渠道。
冯不秋端详我半晌,忽地皱起了眉头。
「我可是在何处,曾见过崔娘子?」
我不是长在西北的爽朗女子。
多年前,我也和京中其他的娇小姐一眼,日日绣花作画,肖想这话本里的俊俏郎君。
但我爹遭难之后,我便从崔府的嫡小姐,成了长街卖馒头的崔娘子。
在京城时,我也扒别人裤子的。
但王公贵族的裤子我不扒,因为他们碾死我就如同碾死蝼蚁一样简单。
我家未落寞前,和宁王府是邻居,隔着一栋院墙的关系。
我与宁王世子容长君既是定了亲的青梅竹马,也是相看两厌的欢喜冤家。
从前荣王妃待我宽厚又亲和,日日都说喜欢我,要我快快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