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其实当黑暗笼罩住这无电的新世纪时,并没有想象中的纯黑,水洼中莹莹的泛着绿光,珍珠似的泡泡飘在水面,偶尔“啵”的破开一个,借着微弱的力推动其他泡泡移动。
甲壳活动,有成年人巴掌大的红光振翅,在浓黑色的夜中似缓实急的游曳,而它周围则有一部分映得血红。
落满厚厚尘土的车玻璃,细高而断了脑袋的路灯杆,残损写字楼上的落地窗,首到在这夜色中再次闪起另一点红。
这是生命的互相吸引,是来自基因的驱使,两滴血红的墨撞在一起溶成一滴,短暂的相接又短暂的分离,围绕在一起飞舞的虫儿像是在进行什么浪漫的事情。
生命的蓬勃灼热亮眼,刺痛某些暗中的注视。
在最后一次抖擞精神后,两点红亮似乎终于觉得,它们不合适,故此分开,愈发远离。
而似是劳累过度的一只落在一处旧楼阳台上,那红光在甲壳下尚未掩盖,旧屋中先吹起一阵寒风。
没来得及再次振翅而起,那点血红的光消失在夜幕之下,但这并不值得悲伤,也没必要悲伤,它的使命己经完成,明天将有更多飞红略微引亮夜幕。
而在五天之后就会有如它一样幸运的个体可以在生命终结前留下些什么。
新时代的生命力太过蓬勃向上,以至于蓬勃的燃起野火,野火是烧不尽的,也是扑不灭的,繁衍,生存是新世界生命的最重要的要务,如同从地表拼命钻出来的野草,供给野火作为燃料。
而野草要长的足够快,足够疯,才能让野火烧不干净。
于是,生命追逐着毁灭,而毁灭又催促着生命。
静坐在小屋屋顶的两个男人没有言语,他们静默的看着夜,看着这夜里比白天还要猛烈的生命气息。
楼内的人在休息,也有睡不着的个体交缠在一起发出沉重低哑的喘息,楼角下巡逻着两组人,一组三个,每个人之间间隔两米,围着小楼转圈。
这本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