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无利可图的做好事,这样的人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
还有周阿姨,你知道吗,她更是了不起,去石埠中学的班车只有早晚两趟,周阿姨脚上有残疾,又不会骑车,她硬是走了一下午才走到石埠中学找到我,多好的人啊!”
我躺在床上听着妈妈的述说,眼前浮现出一条很长很长没有尽头的路,路上,那个矮小而又跛脚的周阿姨一高一低地走在上面,正一摇一晃艰难地前行。
随着这一高一低、一摇一晃,我进入了梦乡。
我住院期间,韦老师和刘老师,蒋阿姨和周阿姨,还有那个肇事的男人都来医院看过我,妈妈对那个男人说,小孩子的手断了很快就会接好的,让他不要有负担。
并告诉他不会追究他的责任,让他安心回去。
知道我出院后,那个男人给我家里送来了一捆自己家种的木薯,从此不再有来往了。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母亲在医院陪了我一个月。
那段时间,是我和母亲最亲密的一段日子,我第一次和母亲日夜相处,形影不离。
母亲跟我说起我小时候的事,说她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没给我喂过一滴奶,没好好地陪过我一天。
也说起二姐小时候差点没命的事,说到二姐的事,她更是满怀愧疚,因为我好歹在一天天长大,而二姐,却差点丢了性命。
那时候我就暗暗发誓,从此不跟二姐争抢母爱。
母亲还给我讲了她自己的母亲,我的外婆。
我的外婆是在我的母亲18岁读师范的时候去世的,临终前交待家人不要将自己去世的消息告诉女儿,不要耽误女儿的学习,将来好让她有出息。
我的外婆是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在那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她把女儿亲自送进了学堂,别人嘲笑她花冤枉钱让女儿读书时,她撇开世俗的目光,朗声回答:“我的女儿就是要读书,读了书大架些。”
母亲这辈子很感激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