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语没想到韩征明做饭会这么好吃。宁州饮食喜甜，所以甜口的鳊鱼她几乎吃掉半条。排骨也是油炸后再炒的，放了一点儿辣椒还有香芹菜，她吃得鼻尖都沁了点汗。
韩征明适时给她倒了杯果汁，她低声说谢谢。
“你们考完试了吗？”沉默的餐桌气氛略显尴尬，沈稚语先开了话题。
“嗯。”
“那也放假了吧。是还要兼职吗？”
“要。年前再回去。”
韩征明望向她，她果然接着他的话问：“你也不是本地人呀？”
“我是宁州的。”
沈稚语眼睛蓦地一亮，“宁州？我也是宁州的！”
韩征明没说话，放下碗筷，但是眉眼微垂，显得表情柔和。
沈稚语说：“怎么会这么巧，你回宁州的时候可以找我玩。”
一点都不记得了啊。
韩征明想。
出于在别人家做客的礼貌，饭后沈稚语自告奋勇要洗碗，抢先韩征明一步收拾碗碟。
也是第一回做这种事，洗洁精的泡泡溢满水池，韩征明站在厨房门口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斟酌道：“不然还是我来？”
“啊？”沈稚语回头，“不用不用，我可以的，很快就能洗好。”
她的衣摆因为靠水池太近已经被打湿，韩征明沉默了一下，折身回客厅想先去给她找个围裙。
却在客厅里听见一道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伴着女生小小的惊呼。
他赶紧跑回来，厨房里沈稚语蹲在地上，不知所措地面对着地上的碎片。
“别动！”
脱口而出的声音响亮，沈稚语吓了一跳，伸出去的手也一缩。
“对不起……我整理的时候不小心把架子弄倒了……”
是一个用来摆油盐酱醋的三角形整理架，原本摆在架子上的调料罐这会儿全摔在地上，厨房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老陈醋味道